“你手里拿着的，是本公主的猎物。”
身着浅红色戎装的少女指着火光中的某物，一脸骄纵。
这里本就是专属于皇室的猎场，刚刚她也看到了，那只黑狐有六条尾巴，一看就不是普通灵兽。
也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她不是吗？
就在她等待着对方乖乖将东西交出来，毕竟，这么久以来，还没有人敢违逆她的话。
除了那个男人，她心中恨恨的想道。
见对方没什么反应，她便想再次开口威胁，却在下一秒，心中莫名的升起一抹寒意。
好像，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一般。
这么想着，姜婉晴浑身打了个寒颤，差点让她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“公主殿下，这两个人好像不好惹啊。”离得最近的一名士兵悄悄上前，提醒道。
“怕什么？”姜婉晴恼怒，对方还没有开口，她居然就被吓成这样了。
想到身后还站着士兵，她只好强行稳住内心的慌乱，强装淡定的看向前方的两人。
金黄色的瞳孔，只是视线触碰的瞬间，她又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。
明明，现在正是烈日炎炎的夏日。
想到自己的身份，这里又是她的地盘。
绝对不能让身后的人看笑话。
对方只有两个人，她压住心里的不安，再次开口道：
“这是本公主先看上的。”
这话莫名的熟悉，若是某人在场，一定会一脸的好笑，接着回怼回去。
你先看上就是你的了？
而这次的凤炘，比之某人，只剩下了不屑。
“先看上的？”凤炘喃喃，转头扫过她身后的一众士兵。
下渊大陆的人族早已没落。
这里的大多为普通人类，只有最贴近身边的两个人有灵气波动，但都不高，只有升灵境中期。
后又看向火光中，早已虚弱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黑狐。
六尾，太虚境的实力。
若是正常情况，光是这巨大的境界差距，这只黑狐真的要在这里大开杀戒，在场的除了她和栗老，好像没人能拦住它吧？
这么想着，凤炘也不想再废话，直接扭头就要走。
她不想沾染上下界气运，日后也对修炼不利。
最主要的，还是主人的嘱咐。
不然放在平时，这里又要化作一片火海了。
“滋～”
当她刚要挪动脚步，想要离开的时候，一团诡异的黑气却突然划破虚空，朝着她袭了过来。
凤炘反应迅速，立马就要回身去挡。
下一刻，黑色雾气在她身前被打散。
一旁的栗坤见状默默的收回手，表情也是一瞬间凝重起来。
“魔气？”
凤炘在被袭击时便感觉到了，眼神逐渐冰冷起来。
袭击她的不是别的，正是她此刻一直在寻找的那名魔族。
神识覆盖的范围内，那道浑身散发着魔族气息的身影尤为明显。
远处，诡异女子轻轻抿唇，不再多看这边一眼，沉默的转身离去。
可恶啊，这是有多不把她放在眼里，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？
本是要离开的脚步瞬间调转方向，径直朝着那道身影冲去。
谁知，中途，却被另一道红色身影挡住了去路。
“金色瞳孔，本公主知道了，你不是人类！”
“让开！”凤炘怒吼。
时间紧迫，主人想要知道魔族此次下界的目的，若是再被那个人逃了。
后果不堪设想。
传承记忆中，那个炼狱般的景象……
————
“你喜欢它？”
夜婉仔细打量着可可怀里抱着的黑狐。
明明是妖族，身上魔族的气息却如此浓郁。
很明显，这只黑狐的主人，是魔族人。
魔这个字，不管在哪都是忌讳。
人族忌惮，仙族厌恶，妖族痛恨，这是当世三大种族在面对魔族时的心情。
只因，魔族生性邪恶。
大陆之上，每次一有魔族出现，便伴随着一次的腥风血雨。
久而久之，一个种族便将当世的三大种族得罪了个遍。
“喜欢！”可可语气欢快的说道。
只是下一秒，不知为何，脸色突然苍白起来：
“也…也不是特别喜欢。”
她想到，就在前不久，自己在瑶台仙宫时的经历。
任何她喜欢的东西，都被那群人恶意破坏了，事后还来到脏乱的屋子里，嘲讽她。
那段经历，一直深埋在心里，只会不时的闪现在脑海里。
还好，在她黑暗的一生中，遇到了一个人。
低下头，看了看虚弱趴在自己怀里的黑狐，很像她小时候养的一条小黑狗。
心中挣扎了一小会儿，就打定主意了。
如果…姐姐不喜欢，那她也不要喜欢了。
“姐姐也很喜欢，那这只黑狐便交给可可照顾了。”
“黑狐？不是小狗吗？”
“噗～”
夜婉被逗笑了，堂堂六尾黑狐，居然被说成是小狗。
正主听到还不一定是什么反应呢。
可惜，某狐此刻已经由于太过虚弱而陷入沉睡了。
某一时刻，夜婉不是没有察觉到可可的异样，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身负这样特殊的体质，童年经历也一定不好过吧。
她又何尝不是呢？
可能也是因为这一点，她在听说可可的体质时，才会动那本就微末的恻隐之心吧。
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。
她知道，越是黑暗的经历，越是不想让外人知道，所以便没有多问。
这时，一旁的栗老面露迟疑，刚巧这一幕被夜婉注意到了，她开口：“老师。”
“……”栗老欲言又止，他不想打扰小姐的兴致。
只是内心泛起担忧，这几天在这里的种种都表明了一件事。
下界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一名实力不在他之下的魔族出现在这里，他迫切的想知道，魔族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。
即便，再次受人非议，指责。
夜婉有多了解栗老？
自她有记忆起，便是栗老在她身边照顾，她也明白栗老想要做什么。
妖魔两族同居住在中界天荒大陆之上，虽然双方一直都是敌对关系，但是难保不会联合起来对抗仙族。
但是……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的黑狐，那毛发上还带着烧痕，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。
凤炘也是妖族，只是由于其身上高贵的血脉，不受妖皇管辖罢了。
某种意义上，凤炘与这只黑狐同为妖族，而某个责任心和正义感十足的笨鸟抢先出手，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它吧。
否则，抓住魔族奸细的处理无非两种，一种是直接处死，另一种则是利用某种禁术。
搜魂。
此禁术虽为仙门正派所不齿，但是那些大势力实则却是偷偷在用。
而栗老，恰好会这一禁术。
利用此禁术，便可知晓妖魔两族的隐藏的关系和打算，即便失败也无损失，只是……
被搜魂者一辈子便毁了。
关于栗老的身份。
她只知，栗老原是被上一任圣主所收留，之后一直留在圣域修炼的，因发现在炼丹术上极具天赋，便成为了一名炼丹师。
她这位教她炼丹术的老师，在加入圣域之前，女儿就死在了妖族手上。
可想而知，这么些年，栗老对妖族的仇恨有多深。
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栗老曾拿妖族做实验，虽然心里不赞同，但是也不好劝说。
若是其他人处在栗老的位置，比如她爹。
她若是死在谁手上，她爹可能真的会毁灭这个世界为她陪葬吧。
相比之下，栗老却是好太多了。
实验对象也是从那些无恶不作的妖族中挑选。
“老师，该放下了。”
这也是一直困扰着栗老的心魔。
栗老的成就本应该更高，可却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执念，一直无法突破。
整整几百年，一直卡在尊脉境巅峰这个瓶颈，再也无法迈进一步。
“小姐，老夫…我…”
“……”
看到栗老痛苦的表情，夜婉知道，想要放下，很难。
见此情形，她也只能无奈的叹气，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。
“罢了，可可喜欢便养着吧，妖皇宫的那位也不会自讨苦吃的来招惹圣域，至于魔族……”夜婉思绪又漂回了上一世，仙魔大战爆发前，魔族曾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想到这，夜婉勾起唇角，语气略带玩味的说道：
“老师，你说如果我们插手楚国气运，天道会不会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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